接着他又以监国太子、摄政王的身份,强行修改、定颁了一道新的律法:凡致仕、三年不朝,享爵俸阶禄者官降两阶、阶降四秩。凡食俸禄从商者,一概官降三品、阶降六级。
赵维桓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摆明了告诉已围绕在肖章身边,那群大儒、名家、士族领袖们:给本王乖乖地滚回来,别留在肖章身边。
不听我召唤,本王就贬你们的官、阶。让你们不能一边吃着朝廷的俸禄,一边为肖章办事、跟着他赚大钱。
继续跟那小子混,本王随时、随便治你们个什么罪,让你们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边里,赵维桓开始打压、盘查肖章。
那边厢,他又同时做出了另外一连串的举动,帮助肖章打压陈忠信。
身为当朝太子,监国摄政王,赵维桓是如何打压陈忠信的呢?
首先是一道上谕,赵维桓勒令陈忠信要么辞官。
要么就在一年内清算所有商业资产,效法肖章结成若干个总商社,然后将其中至少四成股份交给户部或内务府。
赵维桓给他这个做法,取了一个形象的名字,叫做“官身商事捐”。
此名何解呢?
刚刚由赵维桓力排众议、扶到右宰相位置上的曹蒙昆,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凡为官而经商者,想不被贬官、降阶、削爵,那就得将经营商产中的四成,交给户部或内库。只有你做生意的同时,为朝廷或内库增加收入,殿下才会不贬、不降、不削,反而大力扶持、庇护于你。”
权利是个好东西,谁掌握了权柄,谁能就玩死任何一个想去玩死的人。
这个“官身商事捐”一出,陈忠信当即就傻了眼。
他哭天喊地地跑去赵高仕群,可高仕群不傻子。
眼看着老皇帝昏迷不醒,大梁的龙椅就要归赵维桓了。
现在让他继续与赵维桓作对,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傻瓜才会做得事儿,混迹官场大半生的高仕群,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他不但不能继续带着他的党羽,跟太子党去分庭抗礼、争权夺势,反而要赶紧改变态度、积极去配合赵维桓。
只有哄得监国摄政王开心了,他才可能有机会在日后成为两朝元老。
只有让太子爷快乐地继位,他才可能因旧情保住老命,才能让他不成器的儿子日后可以继续富传家业万代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这风口浪尖上,为了自身利益,高仕群果断抛弃了陈忠信。
但老高太尉还算有点仁义之心,他的抛弃,只是让陈忠信自请辞去官职、请降封为正七品的承义郎。
然后老实地去把他俩联手在筹建,弄了小半年、还没正式开业的“仕信银号”赶紧搞起来。
一见高仕群如此丢卒保车,陈忠信那个气呀!
气的他当时就想连银号都不搞,直接就想撂挑子。
官不做、也不跟高仕群混了,想要回到荆楚去全心做生意了。
陈忠信虽没有肖章的创新之才,经商却是一把好手,高仕群当然不会同意他撂挑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