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倾国矣!”
……
经此一事,便再无异义了。
两方很快便谈妥,以一千符钱、五日的“玉胞母池”修行时日和童高路身上的修行资粮为由,签订了法契,立下了誓约。
“事毕当浮一大白,可惜今日酒兴已尽,又该如何?”
将那张金灿灿的法契收入乾坤袋后,陈珩揽住容拓,笑道:
“不知道友的书阁里藏有如何地理风物,可否容我一观?”
容拓老脸一紧。
这是要想看我容氏的道术了?!
他死死瞪着那张竹木面具,很想厉声质问,不是明明三个条件吗?
但被陈珩方才的威势一摄,竟是没能说出口,支支吾吾。
“道友真是一位德高君子,竟如此厚爱我,实在受之有愧。”
陈珩长叹一声:
“你知我此人面皮薄,故而不开口,是怕损我心中志气吗?无妨的,我已知道友想赠我道术的用意了,不必在意我,请尽情施为吧,莫要让好意白付了。”
容拓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但还未等他笑完,陈珩已挟着他,化作一道遁光冲霄飞去,直投云空。
在连续几次请教后,容拓终是无奈,伸手指向一个方位。
陈珩微微一笑,将胎息一提,遁光又更快了几分。
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落到了一座通体玄色的阁楼中,陈珩刚要按落遁光,容拓便一把扯住他的袖袍。
“只半时辰!”
他声色俱厉,拉住陈珩不妨:“无论如何,道友只能观上半个时辰!”
陈珩表情淡淡,应了声是:“多谢。”
眼见他面不改色走进阁楼里,容拓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怔在原地。
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又能看些什么?
而陈珩那边。
在分开门户后,只看见满满两排书架,上面的玉简竹帛排列得齐齐整整,角落有明烛耀照,还有一个面目沧桑的童子在烛前守着。
陈珩微微朝那童子一颔首后,便也不管他,信手拾起一册竹书在手,翻看起来。
“这是……《长枪大凤不倒采战法》?”
陈珩只瞥了一眼,便暗自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将心神沟通金蝉,进入一真法界内,待得字字都记在胸中,又退了出来,继续走向下一本。
而在那童子眼中,陈珩不过是望着竹书发了几息的呆,便又放下,拿起下一卷。
如此,直到半个时辰后。
在容拓心急如焚,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之际,陈珩缓步走出了阁楼,面色沉静如常。
“道友,记下了几门?”容拓打量着他神色,问道:
“这其中道术虽不多,但凡人武技、兵书、药典等可不少,道友莫要挑花眼了,挑错了……”
“已全然记下,烂熟于心了。”
容拓再也按捺不住,哈哈捧腹大笑,并不以为意,只觉得陈珩是在说笑。
随后,他又将陈珩领到了一处洁净三层小楼里,跟宫女们吩咐了一声,就笑嘻嘻驾云而去,开心告辞了。
“我倒并非妄言,是真的全记下了。”
陈珩看着容拓乐不可支的模样,摇头。
他也不用宫女们的服侍,只登上顶楼,将门户一锁,就自顾自寻了个乌木大椅坐下,将心神浸入了一真法界内。
如此,忽有一日。
在那片空空荡荡,茫茫无野的偌大空间中,陈珩忽得身躯一颤,一道道气流周游旋转,竟发出了种种钟磬龙鸣大音来,滚滚而下,如瀑如涛。
“成了!”
陈珩笑着伸手一抓,把气流收摄起,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