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钥只是把另一只手的手套也摘下来,丢给了管家,微抬着下巴说:“我是南钥。”
她顿了顿,“那群老不死的在哪儿?”
南惜下意识地说:“在主楼。”
两人诡异地沉默了,忽然意识到她俩对南家长老的称呼是一样一样的。
南钥冰封的表情稍微融了一点儿,轻轻一勾嘴角。
她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管家,转身出去了。
小小的南惜在后面看着她,然后扯了扯管家的袖子。
“南叔,她是姑姑吗?她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管家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南钥小姐回来,至少能保得住家主之位了。
至于格林要塞,那就要看陛下那边的决断了。
也不强求,毕竟,皇帝如今也甚是艰难。
南惜自己摸去了主楼,发现所有人似乎都去了会议室。
她贴着厚重的门仔仔细细地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会议室里,南钥正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之上,手上正一下一下地抛着象征着家主之位的家徽,听着那些老头儿你一言我一句的喋喋不休,用下巴撑着的脸上全是不耐烦。
苦口婆心了两个小时后,南钥终于解放了,起身就打算走人。
她推开门,余光瞥到门边上缩了一个小团子。
南惜听到声音,抬起了头,两张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对望着。
南钥沉默了一会儿,扭头问正在叹气的长老们:“这个,归我养?”
长老们面面相觑,神色严肃又纠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那天开始,南惜还不理解姑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但老师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南钥的训练囊括各种方面,和南启以往的循序渐进完全不一样,南惜很痛苦,但又不得不咬牙坚持。
毕竟南启已经不在了。
除此之外,南钥当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只负责把南惜教导成一名优秀的军人和家主,其余的事分摊给了各位长老,自己天天蹲在房子里看书喝茶,对着南惜的课业挑挑剔剔。
一年后,南惜捡回来了一个小姑娘,问南钥她能不能养。
南钥正在日常喝茶,漫不经心地说:“随你。”
于是南家多了一个更小的姑娘,南惜多了个小跟屁虫。
南惜成年那天,南钥留下了一个家主的徽章,然后就失踪了。
长老们不知她的去处,但似乎早就知道她会离去,对此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沉默着将家主的家徽放进南惜的手里。
加西亚听着她有些颠倒的叙述,淡定地说:“所以那之后你就没有再见过她?”
南惜沉默了一会儿,“见过几次,只是最近找不到人了而已。”
加西亚低头看了眼在她手里欲掉不掉的酒瓶,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去了一半多了。
再抬眼时,人似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