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为还差得远,死在这个境界,实在可惜!”
九首石人手臂抬起,调动始祖气,涌入天河。
举手投足之间,操控着能够碾灭一片星域的力量。
弱水之母站在天河顶端,宛若九首石人的一条手臂,水流一分为五,化为一只霸气绝伦的大手印,击向站在太极四象图印中心的张若尘。
这是半祖的力量,也蕴含始祖之气。
“战!”
张若尘喊出这一声后,双手紧握黄金法杖,身体如同金铸,威严而神圣,重重向下击出。
雪域星海神军战声不绝,所有力量,尽皆汇聚向张若尘背上的那对血翼。
“轰隆!”
天河手印崩塌,化为满天雨滴。
弱水之母竟是被黄金法杖爆发出来的金芒,打得坠落回魔气大世界。
此刻的张若尘,绝对拥有与半祖一较高下的战力。
盖灭盯着站在魔气大世界上方的张若尘,瞥了碲一眼,心中暗道:“难怪他都要屈尊降贵,主动化解矛盾。”
此前盖灭还觉得,碲是太过谦虚,或者别有目的。
“动手吧,再不动手,帝尘必定会秋后算账的。”
碲打出妖龛,击向魔气大世界的另一方向。
盖灭则是唤出雄霄魔神殿,站在殿内,以神殿,撞击魔气大世界的大气层。
大世界内,九首石人已是站起身来,上面八颗头颅的眼睛,皆射出刺目的神光,击向从四方袭击而来的强敌。
“破!”
天姥冷喝一声。
沉渊神剑缓缓切开魔气大世界,剑体一点点下沉,落向九首石人的头顶。
“轰!”
九首石人一拳击出,与沉渊神剑对碰在一起。
拳劲一圈圈,将魔气大世界外的盖灭、张若尘、碲,尽数震飞出去。
太极四象图印直接爆开,雪域星域神军有三尊,肉身坍塌,骨头尽碎,化为一堆血泥。
“唰!”
天姥虽亦后退,但顷刻间,便又提剑冲入进去。
她俯冲向下,眼神冷凛,持剑于身后,每一根白发都如一柄软剑,穿梭在魔气大世界的天地间。
沉渊神剑很锋锐。
她比沉渊神剑更锋锐。
九首石人显然没有料到,天姥敢独自闯入魔气大世界,静静站在原地凝视。
天姥一直到来他身前,他才一拳打出。
“轰!”
两股力量对撞在一起。
天姥的护体半祖规则和半祖秩序,就像纸做的一般,被始祖规则冲垮。
她倒飞出去,坠落在距离九首石人万里的地面,身体又倒退数千里才定住。
“没有被重创……”
天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绯红嫁衣,连她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惧?”
天姥拖着沉渊神剑,剑尖划沙而过,一步步向前,身后出现无数魔气龙卷风,凝化成魔祖、大魔神、天魔、巴尔、盖灭、羌沙克……等等魔道至强的光影。
她观书何止千万卷,所有魔道强者的道,都参悟过。
“万魔朝宗!”
提剑横举,挽起万重巨浪,所有魔道至强的光影齐齐随着剑气飞出。
九首石人面对眼前这个有些不一样了的老对手,露出慎重神态。
九首之一的十眼首,嘴里念出咒语。十眼光印出现在身前,与天姥斩出的这一剑对碰在一起。
就是这时,碲站在妖龛中,穿过密布始祖规则和秩序的大气层,镇压向九首石人的头顶。
“大魔神,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盖灭?今日盖灭反了!”
在张若尘的帮助下,盖灭闯入进魔气大世界。
他体内魔血沸腾,向大魔神出手,这是当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正是如此,此刻的盖灭才越是兴奋,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雄霄魔神殿化为星辰大小,撞击在九首石人的法印首上。
趁此机会,天姥破开十眼光印,与九首石人越来越近。蚩刑天的魔血,在她身后流动,流向手臂,包裹手指。
天姥腾跃而起,到达九首石人的胸口,探手就要去抓天魔那柄石刀的刀柄。
管他是不是始祖,今日要么战,要么死。
“吼!”
九首石人的佛首,发出一声狮子吼。
金色佛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化为金狮佛影,狰狞怒目,将天姥震得嘴角淌血,再次倒飞出去。
包裹妖龛的时间光海,被这道狮子吼震散。
妖龛连同碲,被九首石人一掌拍入进了地底。
盖灭更惨,哪怕身在雄霄魔神殿中,遭受九首石人眼睛中射出的光束,依旧被打得化为骨架,血气散布殿内,短时间内难以重聚。
“就凭尔等……你……”
九首石人刚吼出这一句,沉渊神剑已然斩在他颈部。
剑锋沉陷下去了少许。
“嘭!”
石臂挥出,九首石人将沉渊神剑打飞。
就在他探手施展空间力量,要将天姥擒拿于手中之际,天姥却爆发出诡异的速度,从他指间飞出,直向他面前而去。
后土嫁衣更加的鲜艳了!
“禅冰,你率领雪域星海神军,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弱水之母。”
张若尘本是不想进魔气大世界冒险,以他现在的修为,肉身和神魂的强度和盖灭也就在伯仲之间,被始祖一击打中,有神形俱灭的风险。
但刚才的战局,他看得很清楚,九首石人妙法无穷,就凭碲和盖灭,根本无法帮天姥将其牵制住。
或许碲有藏拙,但此刻张若尘管不了那么多了!
禅冰接过黄金法杖,洛水从身后流淌出来,道:“放心去战,哪怕雪域星海神军拼光了,我也会自爆神源与她同归于尽。空冥界,白衣谷,从不缺血性。”
“弱水之母,你可还记得洛水?它已经被我炼化了,包括弱水一族的所有怨灵。”
趁弱水之母被禅冰吸引,张若尘带着蚩刑天,从另一方位俯冲向魔气大世界。
在这一刻,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很多人的身影,像是在与这些人一一告别一般,以前的任何一场恶战,都没有让他生出今天这般此去必死无疑的念头。
蚩刑天则早就放空了自己,盯着越来越远的星空,像是一步步坠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