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
杀宫南风,以除后患?
他感觉自己下不了手。
而且,张若尘没有完全相信宫南风,万一宫南风是一个臣服极深的强者,故意编了一套说辞来麻痹他,也是有可能的事。
命运神殿要杀张若尘,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宫南风完全有可能是为此而来,是针对张若尘的一个圈套。
可是,留宫南风性命,他该怎么隐藏天枢针?
在血灵仙和海棠婆婆出现到冰王星上时,张若尘便意识到,营救殒神岛主的计划已经启动。他们夺取天枢针,很有可能,与营救计划有关。
否则,昆仑界不会暴露血灵仙还活着的秘密。
付出了大的代价,必定是有大的原因。
在张若尘的潜意识中,是希望助昆仑界救出殒神岛主的,更希望昆仑界千千万万的生灵,可以免受战火。
他一直迟迟没有将天枢针,交给宫南风,就是这个原因。
退一万步而讲,他是东域王,是血神教的教主,是圣明中央帝国的太子,保护东域的生灵,血神教的弟子,圣明的后裔,是他的责任。
宫南风道:“若尘兄,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嗯!”
张若尘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宫南风喜道:“那你可以将天枢针还给我了吗?”
“嗯?”
张若尘干笑了两声,摇头道:“不行。”
“为何?”
宫南风感到无法理解。
“你太弱了,天枢针放在我这里安全一些。”张若尘道。
宫南风如被霜打焉了的茄子,叹道:“是啊,我太弱了,天枢针放在我身上,的确容易遗失。”
“没事,还有我。”张若尘道。
……
阎折仙俏脸上的表情,既是懊恼,而又无奈,回想与张若尘曾经的种种,便是觉得自己和他冤家路窄。
为何救他们的,偏偏是这个讨厌的家伙?
阎皇图看着她的囧样,笑道:“其实张若尘不错,太爷爷都对他赞不绝口。”
“太爷爷不过只是看上了他元会级天才的天赋,却没看清此人的人品。”阎折仙道。
阎皇图道:“我觉得,人品也不错啊!至少对你,绝对是真心无疑。在命运神域的神女楼,他化身屠天杀地之皇,为你解围,否则那一场赌局,你得输多少神石?”
阎皇图已知阎折仙腹中胎儿的秘密,因此,对张若尘没了敌意。
狩天战场上打生打死,也只是为各自背后的势力争夺利益,是公平公正的角逐,不算死仇,也不是私仇。
阎皇图又道:“以张若尘的性格,本已假死藏身到了暗处,肯定不会轻易多管闲事。可是,他却偏偏出手救我们,因此招惹了麻烦,暴露了身份。我想,他绝不是为了我。”
阎折仙眼眸中终究是有了一些变化,但,还是噘着嘴唇,倔强的道:“那又如何?我才不会领他的情。”
“别人根本没打算要你领情,先前,如果不是宫南风突然出现,他都已经隐瞒身份离开。还有神女楼那次,他也是化名屠天杀地之皇帮你,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阎皇图道。
阎折仙眼眸中露出哀求之色,道:“五叔,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你不会也希望我嫁给他的吧?他和罗乷公主,已经订婚,是神尊赐婚。我若嫁给他,算什么?算他的小老婆吗?”
“当然不可能。”阎皇图道。
阎折仙道:“这么说,五叔是站在我这一边?不用听太爷爷的话?不用嫁给张若尘?”
“我的意思是,你是阎家的明珠,嫁过去后,至少也得和罗乷平起平坐。”阎皇图眼神凌厉,肃然的道。
“五叔,你还是别开玩笑了,他们过来了,我该怎么说?哎呀!为什么偏偏是张若尘,这样我是该感谢他,还是该瞪他两眼,让他以后别再缠着我,死了那条心?”阎折仙哭笑不得,感觉造化弄人,因此悄声的求问。
“我伤得很重,得先疗伤。”
说完,阎皇图便是盘膝坐下,疗伤了起来。
张若尘恢复了本来面貌,与宫南风一起,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背身盘膝而坐的阎皇图,随后目光才是移向阎折仙,落在她那微微耸起的小腹处,道:“你该留在阎罗族好好养胎的。”
阎折仙本想傲慢的回一句“此事与你无关”,但是,毕竟张若尘刚才才出手救了她,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一些。说到底,张若尘的心倒也不坏,不算十恶不赦。
她淡淡的道:“出来历练,见识世面,没想过会遇到危险。”
“既然是历练,也就必定会有危险。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无所谓,我其实也不喜欢你。可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我可以护送你们返回冰王星。你尽快回阎罗族,这里的事,以你的修为,最好不要参合。”张若尘道。
阎折仙本来是想好好与张若尘说话,可是,张若尘说的这番话,却让她心头十分不悦,脸蛋变得气鼓鼓的,发出冷吟吟的笑声。
“若不需要我的护送,直说便是,我还不想招惹这麻烦。”张若尘直接的道。
宫南风道:“恐怕不行。”
“你插什么嘴?”张若尘道。
宫南风神情凝重,道:“我的意思是,费仲已在赶来的路上,。最多还有半刻钟,就能到达此地。”
“你推算出来的?”张若尘脸色微变。
“嗯!”
“真身,还是傀儡分身。”
宫南风苦笑道:“恐怕是……真身。”
张若尘立即调动真理规则,注入双眼,向宫南风所指的方向望去。
阎皇图哪里还有心情疗伤,豁然站起身来。
宫南风倒是丝毫没有紧张和慌乱,很平静,还安抚阎皇图和阎折仙的情绪,道:“有若尘公子在,二位放心,不要惊慌。”
“费仲可是真身前来,我们分头逃吧,或许还有脱身的机会。”阎皇图的目光望向张若尘,希望将阎折仙托付给他。
宫南风道:“二位真的不用惊慌,若尘公子义薄云天,肯定会独自一人去引开费仲。先前,遭遇雲桓铁血王的时候,他便是如此大义,让我好生感动。”
阎折仙目光中露出一丝讶色,若不是从天运司司空的嘴里说出这话,她还真不信,张若尘是一个如此义薄云天之人。
难道自己以前,对他真有误会?
张若尘一口老血差点吐出,很想一拳打死宫南风。
宫南风道:“我们先走吧,若尘兄肯定会留在这里,挡住费仲,为我们脱身拖延时间。”
“走什么走?费仲何等人物,留他一人在此太危险了,他也只是一个百枷境大圣而已。要走一起走,要战一起战。”
张若尘转头看去,没想到阎折仙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看什么看?我是看你不顺眼,可是,大祸临头之时,却也不至于将你独自留下,自己逃命去了!”阎折仙瞪眼过去,娇哼道。
张若尘笑道:“即使如此,我倒是有一计,或可破此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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