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一家酒馆内,客源满座。
“话说那朝山宗掌门云清舒手持地品法器坎水剑,一手绝妙剑法舞的昏天暗地,可谓是出神入化,罕逢敌手,却与那神霞殿殿主吕不群激战三千回合,但终究棋差一招,三千回合之后渐渐落于下风。”
“幸好这时候玄月宫宫主冷思幽加入战斗,她手中的青鸾剑同样不得了,分担了朝山宗掌门的压力,两位化神境高手强强联合,吕不群一时难以招架被打出多处重伤,眼看胜利在望,谁想到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酒馆内生意火爆,座无虚席,连二三楼的凭栏处都挤满了人。
来自五湖四海的奇人异士途经此地在酒馆歇脚,却被这里的故事吸引。
看到中间的高台上,那名留着小胡子手拿折扇的中年说书人说到这停了下来,纷纷大感不满开口催促。
“娘的,到底发生什么意外了,你倒是说啊!”
“对啊,你这老小子诚心吊人胃口是不是。”
“急死个人,后面到底怎么样了快说啊。”
有常来酒馆的熟客,已经清楚套路,当即往高台上丢了几粒碎银。
中年说书人一看有银子,这才眉开眼笑弯腰捡起,抿了口茶折扇一挥娓娓道来。
“谁曾想到那神霞殿主吕不群早已不是化神境,而是一只脚踏入衍玄境,面对两人联手当时就用出了绝对领域,形势急转而下,朝山宗掌门与玄月宫宫主挣脱无果,陷入了绝境当中....”
听说吕不群已经触摸到衍玄境,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东灵洲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化神境以上的修士了?
自天地浩劫后修行资源急剧缩减,化神境已经是天花板战力,突破衍玄境基本做不到了。
那种层次的人物大家只在古籍和传闻中听过。
二楼角落里的一张矮脚案旁,一男一女相对盘腿而坐。
案几上放着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卤鹅掌翅,还有一盘酱肘子,配上一壶标明醉花年的美酒。
“师傅你真的不吃?”对面的青年已经开动。
他相貌俊朗气质卓然,额前两缕发丝垂落,一身黑色走红纹线条的贴身华服显得高雅而神秘,便如绝世贵公子。
青年对面的女子脸上蒙着白纱,但那坐姿间紧绷的衣裙,显露出高山低谷起伏的曼妙身段,也绝对是一个罕见的美人儿。
“我辟谷很长时间了,你吃的开心就好。”
女子眉眼含笑,静静坐在那里看着青年毫无架子的一口酱肘子一口美酒。
末了还带有一声余音回荡的轻“啊”,显得无比回味与享受。
“师傅,既然是出门旅游,那就要做旅游该做的事才对,吃喝玩乐乃其中精髓,这一路走下去要是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性,那和没出门就有什区别。”青年语重心长道。
他发现师傅身上的“掌门焦虑症”随处可见,太过压抑自己。
不过这次出门后师傅的情况有了明显好转。
至少眉眼间多了许多欢笑。
这人正是许知尘,坐他对面的自然就是朝山宗掌门云清舒。
他们出门已有五天,五天中从青州一路游历到三千里外的幽州,走走停停也见过不少有意思的趣事。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云清舒有种真的变回了普通人,和亲密之人携手同游天下。
往日的烦恼和挤压的情绪都得到释放,身心都轻松不少。
那是一种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不过云清舒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彻底放开。
许知尘也能察觉,他继续道:“师傅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不需要去想其他事,也不用在意旁人目光,哪怕只有短暂的时间。”
在他的印象中,云清舒表现的拘束大过放松的时间。
可能也是和早年的生活环境有关。
云清舒一出生就在宗门,父母也都是宗门出身,后面意外去世便拜入上一代掌门门下。
一生在恪守严规的宗门生活,与外界接触时间极少。
别看云清舒已经三十多岁,但有些事情就像小女孩一样单纯的像张白纸。
冷思幽就不一样,出身普通家庭,后来展现出超常资质才被玄月宫看中。
她在人前端庄从容,一宗之主架子不落下。
私下底在许知尘面前却是时而妖媚,时而强势刁蛮,时而还会有小女儿般的撒娇作态。
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
但两种状态可谓拿捏的非常好,转变间毫不突兀。
给人的感觉冷思幽才是活着,而云清舒就像机器,清贵高冷,却难免缺少了些活人气息。
许知尘看出来了,所以他特意提出出门旅游这个意见,目标就是东灵洲南边的花海。
当然顺带去一趟禹州天岚山脉,那里有一座灵矿等待他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