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儿倒是松了口气,他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盯上了。”
人,有些时候就真的挺奇怪的,他们能在最低谷的时候,用尽全力去挣一个机会。
他们也会在别人几句盛赞中迷失自我,变得膨胀自大,骄傲自满。
而金丹境,虽然只是仙途第三境,但相比较筑基,那是真的已经不是一个层面了。
寿元、法力,地位、实力,都有着极大幅度的增长,而这种大境界的提升,也必然会导致心态的膨胀。
尤其是刚刚突破的这段时间,‘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所带来的自我膨胀,甚至能让他们自以为天下无敌。
这也算是‘心魔’的一种了。
对待这种情况,各门各派就有自己的解决法子,比如说佛门有佛经,道家有道书,都是能澄心静念的。
只是到了星河剑宗,虽然他们自认也属于道家吧,但星河剑宗就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他们喜欢直接,喜欢干脆。
所以,闭关静室外的那位师伯,要是碰到那些脑袋拎不清的,就会带你去演武台。
用飞剑和剑诀神通告诉你,啥叫冷静,啥叫清醒,啥叫自我认知。
只能说这方式,就很星河剑宗了。
只是一扭头,巴陵儿就发现少了一个人,他望着薛岭问:“你干爹呢?
这么重大的时刻居然不来见我,是不是不知怎么面对我的?那一声师叔就那么难以出口嘛?”
薛岭苦笑,道:“干爹又开新的研究课题,现在,正全神贯注呢,哪里有空闲理会我们啊!”
“你确定他不是躲着我?”
巴霓裳竖起了手:“我确定,干爹现在连小蕊儿都不理会了。”
巴陵儿一愣,问薛岭:“又沉迷了。”
薛岭无言苦笑。
巴陵儿无奈耸耸肩,道:“那行吧,我们直接回,他不来见我,我直接回去见他还不成。
躲,他是躲不掉的,这一声师叔,他叫定了。”
赵如兰也是无奈了,她狠了自家夫君一眼,也是无奈了。
……
几人出了云渊峰后,驾起了法舟,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莫家府邸。
一入后院,他们就见蟠桃树下,莫成君在躺椅上悠闲的品着香茶,一脸满足的样子。
两人碰面,具是一愣,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不做研究了?”
声音重叠,听得就很不真切了,但巴陵儿不愧是突破了金丹的真人,反应更快一些。
他一个跨步就到了莫成君近前,居高临下,嘿嘿直笑,道:“按宗门规矩,莫师侄,叫一声‘师叔’来,我听听?”
莫成君看着巴陵儿那一脸‘贱相’,甚是无语。
自从莫成君这创法大师的名头传出去后,别说金丹了,就是元婴真人,阴神真君,都没几个在他面前拿大的。
一声声‘莫师’,叫的那个殷切啊!
但你要说巴陵儿说的错了,按宗门规矩,境界为尊,差了一个大境界,叫一声‘师叔’,还真就是事实!
结果呢?
巴陵儿就拿这个做文章。
可问题是,莫成君还真就不愿意,你说咋办呢?
目光一转,计上心头,莫成君呵呵一笑,道:“你可知我这段时间又在研究什么?”
巴陵儿不受打扰,冷笑出声:“别打岔!”
莫成君自顾自的道:“我曾有一枚白玉剑符,你是知道的,只是上次遭遇绑架,被我用了去。
可那一次,我也是见识了剑道绝巅的风采,阳神大修的剑道大神通之术,继而心有所感。
虽只是悟了一鳞半爪吧,但对于我等现有的剑道,已经是极大的补益了。”
说着,他看着巴陵儿,笑眯眯道:“想学吗?”
莫成君说谎了,但关于这段时间的研究所得,无论是的休眠期灵泉之眼的充能之法,还是《天书》,哪个都不是能外传的,连后台大佬女剑尊沈锦绣那里,他都不会提上一句。
不过,要说他剑道没有领悟,那也是假的。
至少,经过上次的那一剑,他真的有所悟,糊弄巴陵儿,自是绰绰有余。
也是因此,他才有这底气!
巴陵儿脸上的冷笑僵住了,他阴晴不定,权衡利弊,左右衡量,着实是卡了好半晌,才问了一句:“不会是那种我看不懂的吧?”
“那当然不是!”
巴陵儿突然笑了,笑的灿烂:“学,那自然得学!”
莫成君微微抬头,笑着问:“对了,刚刚,巴师兄你说啥来着?”
巴陵儿理所当然的道:“啥?啥也没说啊?我不就是刚刚来嘛?”
说着,他还扭头瞪了一眼两小只,道:“你两个咋就没些眼力,快,薛岭,给我端个椅子来。”
“蕊儿,给你爹也泡一壶茶,我得和你们干爹谈玄论道,演武讲法。”
薛岭:“……”
巴霓裳:“……”
赵如兰已经‘败’走了,掩面而退,再也不想见这两人。
唯留下莫成君和巴陵儿,在蟠桃树下谈天说地,吹牛打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