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景雨虹只是给陆川斟酒,那她的行为在这场晚宴上便会显得格外突兀,因此她的行动路线是先代表景从云给宁轻侯等一众到场的乌托邦外宾长辈斟酒,最后才转到了陆川身边。
她一开始接近陆川单纯只是觉得好玩,难得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天选之人来到景国,而且听景从云说是一个能力很特别,并且迅速在乌托邦登堂入室,承担重任的天选之人。
第一次见面陆川就让她印象深刻,当时这个家伙完全没有风度,如避蛇蝎般躲开了她让她自己摔在了地上,当时可把景雨虹给气得牙痒痒。
然后便是去青云门找他的时候他发现了寒天,又拿出了可以感知神祇的符箓和景国合作,接着困扰了她十余年的死亡威胁便一扫而空,景国也重新具备了弑神的能力。
陆川似乎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他第一次来景国的时候是任务团队的核心,宴会之后他又越境战胜楚山海,让景从云的生日宴和景国的庆功宴失了颜色;
他在北海失踪,令乌托邦和景国都不得安宁,多少人守在木平郡掘地三尺翻江倒海地找他,余欢先生最后甚至为了他提剑进了景国皇宫;
他在乌托邦大学里也是风云人物,整个学校里最帅的年下老师,同时兼任剑修课和软件课程的讲师,在校外还是乌托邦最年轻的组长级,最年轻的S级项目负责人;
还有今天白天众目睽睽下的这一剑,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如果没有陆川一剑斩碎了那恶神,今天青鄄河畔不知要有多少人丧命,这大喜的日子甚至都要变成一个大型的忌日。
事后景雨虹听许多人说,在她哥哥还没动用秘法之前陆川就已经在蓄势了,那些剑修说的什么通过大道借剑的事情她也听不懂,总之就是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剑修,自万法历以来的八千多年里也绝不会超过五人。
除了陆川的实力和天赋之外,景雨虹想的更多的还是陆川为什么出剑,她认识的陆川是一个非常怕麻烦,很理性的,看到公主摔倒了都不扶的人,但他今天却没有走,也没有躲起来,反而是以如意境的修为,不惜道伤的代价斩出了那一剑。
这恶神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他离得足够的远,乌托邦也有各种神奇的符箓可以帮助他逃离,他对景国似乎向来没什么好感,更何况昨天自己那不懂事的哥哥还去跟人家打了一架,更不可能有好感了。
难道是因为我吗?
排除掉所有其他不可能的可能性之后,这个看起来也不是很有可能的可能性反而成了最大的可能,一想到这个动机是最有可能的,景雨虹脸上就不自觉地出现了小酒窝。
少女情怀总是诗,她看过不少乌托邦的言情,也曾畅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应该是帅气但不多情,温柔而又幽默,勇敢善良,诚实笃定,他不需要有显赫的家室,也不必是个盖世英雄,当然了,如果是的话自然再好不过。
“不是说了别搞幺蛾子吗,你杵在这里干嘛呢?”陆川无语地看着给她倒完酒之后就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景雨虹,本来他就觉得有人多人在看他,从这丫头过来之后看他的人就更多了,偏偏她还像个花痴一样盯着他看,看得他更加头皮发麻。
呵,男人,口是心非,景雨虹回过神来,看着陆川皱眉的样子也觉得有点帅,“那我之前还叫你快走呢,你不是也不走吗?”
‘你都说了有危险,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呢?’陆川在心里皮了一下,一开口却依旧不解风情。
“别催,明天就走了。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的寒假剩的可不多了,别忘了下学期还有大作业,到时候可别熬到秃头。”
景雨虹一时气急,刚才那种真命天子出现的感觉果然是错觉,这个好好的男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什么就秃头了啊,能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干嘛走得这么急,你现在可是景国的大英雄,我们都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不过景雨虹在乌托邦也算是锻炼出来了,气归气,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受不起啊,我这个人大概是和景国气场不合,每次来都要倒霉,不仅我倒霉,景国也倒楣,所以还是趁早滚蛋,一别两宽。”
陆川真实的理由当然是假期余额也不多了,而且他的计划里还要去北宁城和陆家村,然后还要绕道天音宗,但他开口就是难听的话,目的就是奔着赶人去,连林清影都惊诧的看了陆川一眼,她从没见到过陆川攻击性这么强的一面。
景雨虹听了陆川这话明显脸色都白了,他嘴里说的是景国,但听在她耳朵里怎么都感觉意中所指的就是人。
“好,好吧,那就乌托邦见了陆老师。”景雨虹垂下头不敢去看陆川的眼神,语气也变得弱了,她正想要找个借口逃离这里,却听到了景从云的声音。
“陆川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可是景国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景皇陛下言重了,无论是景国还是赵叔,对我此行都多有关照,是我的行程早已定下,也早与他人有约,辜负了大家一番热情。”
景雨虹猛然抬头,臭男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刚刚还说和景国气场不合呢!
“欸,不管是宁叔他们这些长辈还是冠学这些同辈,都没有人喊我什么景皇陛下的,陆川你可以喊我景兄或是云哥儿,要么直接喊我从云也行。”
景从云笑道,陆川从对他的称呼上就带着疏离感,这是他一直在极力避免的,景从云都特地这样说了,陆川也只能无奈改口喊了声景兄,然后景从云便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