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他在黑暗里走了好久好久,才,走到我的身边啊,我不能把他推回去,我没办法离开他啊,你理解理解我,外婆,会很疼的,很疼的…:”
秦杓说她狐狸精,学校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家里的人不理解她,所有人都在给她施加压力。
祠堂里的气温低,女孩的低声抽泣就跟怨灵一样震人肺腑,她好像要破碎,可她又非要硬撑。
她真的,会疼死的啊。
“为什么这些你都不告诉我?”常兰的眼眶也湿了,她咬重了声音,“如果我知道,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要他的帮助!你没法离开他,我就可以离开你了吗?我就可以看着你自毁前程了?
虞舍,你不知道他妈妈今天的态度,我们好不容易脱离了嘉地市的那个魔爪,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家,我教过你什么你都忘了吗!我听着我的女儿被别人说的那么不堪,我心里就和针戳一样啊,你真的想把妈妈气死吗小舍?”
常兰真的是气急了,血压一下子冲了上来一瞬间眩晕,孟奶奶急忙扶住她,对着虞舍劝道:“你快答应你妈妈啊,你妈妈怎么能受这样的气,你知不知道她今天上午都气晕了。
小舍,你一向是懂事的孩子啊。”
谁想这样,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虞舍原本伸过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背部因为动作牵扯疼的她冒冷汗,她看着外婆把妈妈扶到椅子上坐下,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脑子里混乱不堪,像是放电影一样的闪过她和沈惩劲的种种过往,他笑,对她笑,他沉默他吃醋,他吻她的时候……
常兰的情况越发的严重。
“行诗,快去把你阿姨的药拿来!”孟奶奶对着门口的孟行诗喊,然后转过头痛心疾首的看着虞舍,“你妈妈的心脏不能受刺激你不知道吗?你想让你妈妈再进手术室再植入一个起搏器?小舍,心疼心疼你妈妈吧,听话好吗?”
霎时,沈惩劲停在了虞舍的脑海里。
孟行诗拿了药过来,常兰不愿意喝,
“今天她不分手,我就不喝。”
她在用命逼她的女儿放弃。
孟奶奶急坏了,“怎么能这样啊?妈妈用尽了办法来留住你,你不能这样……”
所有人都在痛苦。
泪水从虞舍的眼睛里滑落,她记得有本书说过,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就意味着在失去。
“我分。”轻飘飘的声音。
虞舍又说了一遍:“我分手,你喝药。”
这时,沈惩劲的身影慢慢的往雾里走。
她懂事,她听话。
她没有迈开腿,她看着他消失了。
常兰喝了药,解开了她的手机,然后递给她。
虞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缓缓拨通了沈惩劲的电话。
“起来打吧。”常兰说。
“谢谢。”虞舍说。
她刚想要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常兰想扶她,她躲开了。
她自己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门外凛冽的寒风把她的身体吹的趔趄,或许是背上太疼了,或许是腿太麻木了,或许是今天风太冷了。
“阿舍。”那边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