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狮城,王庭城堡内。
雄狮王老了,真的老了,原本象征着威严的须发彻底花白稀疏,好像掉了毛的土狗,曾经高大挺拔的身躯也佝偻的厉害,似乎背负着千斤重担。
老了的雄狮王很怕冷,在上一个冬季,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暖房,而现在,七八月的天气,热的好像每个人都压抑着的怒火,可他仍旧躲在自己的暖房内。
有伺候的仆从都觉得怀疑人生了,他们光是站在房间中,脸上的汗就不停的淌,可老狮王还觉得冷。
有人说这是亡魂的诅咒,因为老狮王一辈子杀人太多,合该遭到亡魂索命。
也有人说这是神祇的惩罚,惩罚他太过贪心,也惩罚他不够虔诚。
可这些都只是暗地里的流言蜚语,就好像午夜里飘忽不定的阴影,没人敢在老狮子面前提起,哪怕是他最宠幸的弄臣,也是不敢。
因为年老的狮子更加的喜怒无常,更加的暴虐残忍,也更加的难以琢磨。
他的暖房之外,至少上千人的精锐战士驻守,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座城内的任何人的头颅,都会在一个沙漏时内被送到他的面前。
而没有他命令,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房间,到不了他的面前。
可今天,终于有例外发生了。
“嘎吱!”
没有任何征兆,房门被推开,躺椅上的老狮王骤然惊醒,他眯着眼向光亮处看去,就见一个年轻挺拔的身影走进了房间。
“是辛巴?”
老狮王的声音苍老,却依旧雄浑,他看着来人,似乎没多少惊讶。
辛巴低头,看着脚尖,默默的走到老狮王面前,恭敬道:“父亲。”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不应该展露出自己的獠牙吗?”
老狮王看着辛巴,居然在笑:“能告诉我门外的千名守卫,你是怎么解决的吗?收买?还是全部杀了?”
“是鸠杀,我在他们的食物里放了毒药,除了归顺与我的一个百人队外,其他的,都死了。”
说到这里,辛巴骤然抬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犹如狮子般发出低沉的咆哮:“可为什么?
父亲,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逼我们?难道稳稳的交接权利不好吗?
以父亲您的威望,无论选择谁,我们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可为什么你非要逼着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试炼,战争,阴谋,权利,每一次,你都是在逼着我们杀死自己的兄弟。
可父亲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您这是在让我们背负无法洗清的罪孽啊!”
辛巴的咆哮响彻这空旷的暖房,似乎有回声阵阵,他盯着眼前的父亲,雄狮城的王,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为什么?您问我为什么?”
老狮王虚弱的笑了,笑的悲凉,笑的苦涩,笑的仿佛有刻骨铭心的痛,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他努力的弓起身体,让自己显得更高一些:“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啊!
因为,时代不允许了!
因为,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时代里,雄狮城,绝不允许有一个平庸的狮子王。”
辛巴愣住了:“即将到来的时代?”
“既然你来了,我的时间就不多了,你也有知道的资格。
辛巴,接下来我说的,你听,不要惊讶,也不用怀疑。”
终是没力气了,老狮王再次瘫软在躺椅上,喘着气平复了好久,才道:“大概千年前,整个北地,乃至于整个大陆都爆发了一场混乱,没有人能说清楚那一次混乱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