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封住镇南伯府,没有我的命令,一人也不许外出!”潭平更是厉声喝着,这时,已经不给镇南伯府留丝毫情面了。
“走,回去调兵。”
“是!”
七十余名骑兵留下十余人, 将前后门都堵住,剩下的人,除立刻疾去各城门下达命令封城门,还有数骑,直接跟着潭平回去,顿时,马蹄声又疾起。
雨劈啪下,可饭还得吃, 现在是造晚饭的时辰,家家冒着炊烟,唯有一处住宅并无,这是一宅大屋,距离城门不算远,黑沉沉的,似乎没有人住。
此时,一人进了去,正是谢真卿,带着狸猫沿墙而过,抵达一处厢房,看起来非常平常, 放一张桌子,墙角还靠着一捆柴, 断没有人在意。
谢真卿与狸猫对视一眼, 就又用手一推桌子,只听“嘎嘎”声, 桌子翻过, 下面的砖也移开, 露出了一处入口。
狸猫先窜了进去,竟然半立而起,伸爪一挥,只听“蓬”一声,墙上的蜡烛点起,原来这是一个密室。。
这密室就不大了,中间是个祭坛,在谢真卿进入,幽暗的房间里出现了一群黑影,都长得奇形怪状,竟是藏在京城这龙气最旺之地的妖怪,都是跪了下去。
进入祭坛,狸猫重重喘了口气:“终于可以说了,在外面真难受。”
“这里情况怎么样?”谢真卿却不理会,问着。
“这宅是八品小京官的住宅,小,不引人注意,官,等闲无人敢惹,所以很是安全。”
“并且有密道通向城外,万一有事,可以在这里出去。”
谢真卿点首,才想说话,突然之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这声音似是春雷,又又似源自人心,谢真卿顿时变色。
春雷?
不,不是,是事发了。
一瞬间,谢真卿的反应非常敏捷,他突的持咒,只听嗡一声,原本只亮着烛光的祭坛直接骤然大亮,
而下一刻,一道明闪,将密室照得一片惨白,接着就是一声令人胆寒的炸雷,这个藏在地下的祭坛就直接炸开!
“啊!”几声惨叫,随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周围的妖怪惨叫一声,有的连声音都未发出,就被炸得飞出去,甚至四分五裂!
而谢真卿闷哼一声,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顺天府衙门大堂
外面响起一阵挣扎声,一個尖细声音直接叫嚷:“放肆!咱家乃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休得无礼!咱家自己能走!”
又一人则被推搡着进来,一言不发。
钱圩坐在大堂上,冷眼看着两人进来。
其中看着白净并无胡须的,正是宫里服侍皇帝的大太监,王进忠。
一人看着身带文气,一看就是文官,则是刘世权。
原本还在尖细说着话的王进忠,一进这顺天府衙门大堂,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低头就看到了前方地面上有着一滩血。
这一滩血看着湿漉漉,不可能是以前留下来,而这可怕失血量,哪怕没看到人,都能让人立刻意识到,在这地方,刚刚就有人被打个血肉模糊。
不管那人是不是还活着,怕都要废了!
王进忠顿时浑身一颤,本就不黑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就连刘世权,身为文臣,按说该更有骨气一些,可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由身体一颤,双腿发软,强撑着才没有软倒在地。
钱圩作文官,对文臣的态度,与对太监的态度,自是不同。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他淡淡说:“刘世权,你乃是朝廷命官,本官就准你站着回话。”
又看了一眼王进忠身后的两个衙役,两个衙役立刻就朝着王进忠的腿弯处一踹,噗通一声,就将王进忠给按倒了。
王进忠脸涨得通红,尖着嗓音叫着:“咱家也是有品级的太监,也是朝廷命官!”
凭什么刘世权因是朝廷命官就能站着回话,而自己却要受此羞辱?
他这话不说则可,一说,可是给钱圩本就燃起来的怒火添了一把柴,他不可能承认皇帝有错,有错的自然是这些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