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齐仲康,其实肖章也做不到。
既是必须得拿出真实的诱惑,才能燃起这些人的斗志,肖章心中有了定数。
一回头,看向身后的曲立三,肖章道:“曲立三,把昨天你在城中,与陇右商人签的那份契约拿来。”
闻言也不出声,曲立三从怀中掏出了几份契约,递给了肖章。
接过那几分契约,肖章大声喝道:“所有的老兵,全都过来集|合。各位的家眷,也依列来此集结,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
听得召唤,许多老兵开始的时候只是回头看了看,并未立即行动起来。
肖战这个白面书生既非他们的官长、亦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老兵。
他们不动,是从内心深处,他们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定王殿下委派下来的小书生。
眼见只有几个稍年轻的老兵,在听到肖章的召唤后,慢慢悠悠地向三人所站位置走来。
齐仲康有些愤怒,他大声喝道:“肖先生乃是定王亲委新主事,尔等敢抗定王之命吗?直娘贼地,都给老子集|合!”
他的这一声大喝,声震四方、震得附近屋上的瓦片微微作响。
被他这么一喝令,那些老兵和其家眷,才有气无力、慢慢悠悠地开始集结。
片刻后,当所有的老兵和他们的家眷,站列整齐、排出了还算规整的队伍时。
快步上前,走上旁边的一亮破旧大车,肖章高声道:“各位,我乃定王新委、青竹庄的主事肖章。今日见到各位如此颓然,作为晚生后辈的我,既理解、又很是不甘。我能理解各位颓丧的来由,不甘的是看着大家继续混吃等死。”
说话间,肖章用目光扫视了一圈。
所见之处,只有寥寥几个年轻些的老兵、还有几个该是老兵子弟的少年,在听到这番话以后眼中精光稍纵即逝。
看到那几个少年,肖章指向其中一个,大声问道:“那位小兄弟,你愿意此生都在这庄院里,依靠那几亩地过日子吗?对于这种破败中求存、荒敝中求续的现状,你真的就甘心沉沦吗?”
被肖章点名问道,那个少年先是慨然神色一闪而去,接着哀怨地道:“我不想虚度此生,可这是荣眷村制的庄院。父母在,儿女不得远行。高堂在,我想走都无法走出去。不沉沦、又能怎样!”
“谁人说过,发家致富就一定要背井离乡?”
目光炯炯、盯住那少年,肖章举起了手中的契约:“只要你燃起斗志、随我奋进创业。我保证不出一年,这座青竹庄将成为京郊最富有的几座庄院之一,你也将成为小有家资的富家子。”
“你一个青楼的学厨,不要再此胡诌可好?凭你手上那几张破纸片子,就能让大家伙摆脱现今这种贫苦生活?别逗大家开心了!”一个年约五旬、一只眼窝深陷的独眼老兵,突然大声反怼了一句。
不怒、不急,转头看向他,肖章高声问道:“这位老哥,你只知我是青楼学厨,那你可曾知道城中‘肖记麻辣烫’正以每天五家的速度,快速拓展、连续开张中。你可知楚家酒馆,何以逆转翻身、成为最火的酒肆?”
被肖章如此反问,那老兵愕然迟怔。
显然他也听说了“肖记麻辣烫”正飞速崛起,听说了楚家酒馆咸鱼飞身、已从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