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是、却又不是。”
诡异一笑,赵维桓道:“对齐仲泰,您或不知其甚祥。他父亲曾在儿臣的定州军中供职多年,是儿臣的忘年之交。曾文冲您该知道他曾是儿臣在西征时,从新科进士中征辟地参录军事。”
闻此言,赵喆眨了眨眼。
略加思索后,他说道:“依你之意,那两个人都是你的心腹咯?”
“是也、非也!”
赵维桓怕被猜疑,急忙说道:“齐仲泰之父的功德碑,乃父皇钦命所立,齐家的宗祠亦为父皇从内库调拨、重修重立。齐家上下对您的皇恩浩荡,使得他们一家人、忠诚的人实际只有您一人。”
“齐仲泰、齐仲泰?”
努力在脑中搜罗关于齐姓之人的信息。
喃喃中赵喆猛然想到了一个人,盯着赵维桓道:“你说的那个齐仲泰,他的父亲可是以三百敌两万、白杜河口坚守七个昼夜,力竭战死的武襄伯齐兴、齐伯振?”
“回父皇,齐仲泰正是齐兴之幼子。”
接问既答,赵维桓接着说道:“曾文冲亦如齐仲泰,其父乃是荆南湘州人士,是您以其功德、钦封的昭明拨曾鑫、曾文怀。曾鑫四兄弟投效军旅,三人西征一人还。是您以内库专款重立宗庙,并命兵部奉养遗孤。”
话稍停,赵维桓浅笑着继续说道:“曾文冲是在兵部专俸供养之下,才能完成学业、进京考中进士的。所以他对您的忠诚,更是罕有人可与之相比的。”
听完赵维桓对着两个被提名人的介绍,赵喆的脑海中,也完全展现出了关于二人之父的相关信息。
可谓是知根知底,可谓是忠诚可靠。
对于这样两个人,无论他们是绝对忠诚于自己,还是忠诚于赵维桓。
赵喆知道他都无法不信任,没有理由不去重用。
重用归重用,赵喆却想到了另一种层次的问题。
看先高阶下,赵喆开口道:“二人均是伯爵之子,为何要以科举入仕?既以科举入仕,可与朝中某人有诸如师生情谊呀?”
科举入仕,是大梁朝廷选擢官吏的主要渠道。
在科举之外,还有贵族子弟的举孝廉的通道。
贵族子弟孝廉之制,起源自汉朝,原本已亡于三国两晋。
直到大梁开国之初,为了平复那些原本自身学识不高、子弟多自小随父从军的开国元勋,才重新开立此制。
说白了,举孝廉制度,就是大梁历代皇帝用以笼络贵族人心,巩固基于门阀、世家作为大梁基础的一种手段。
按曾文冲、齐仲泰的出身,他二人虽非嫡子、长子,无法继承其父爵位。
但凭其父的爵位,早已满足四品以上入贵序的条件,是可以不用十年寒窗苦,硬往科举那条路上挤的。
放弃继续享受皇恩浩荡、一路绿灯的出仕途径,去选择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的通道。
两人这种做法,不仅是赵喆会怀疑,起初赵维桓也感觉二人有些心存不轨。
不过经过一番考察,赵维桓最终还是选择信任二人,其中自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呢?
是因为举孝廉的制度,举荐出来的贵族子弟,大多数都是先以武官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