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减三十六?”余娥秀目微微睁大,征询式地望着吴比。
“行。”吴比咬牙点头。
“你呢?”余娥甜甜一笑,望向撑着大肚子的秦金。
“我比老屈大一岁,四十九。”秦金接下去报数。
“我今年二八……我是二十八吧?”秦白驹说完,又有点不确信,望向他爹秦金。
“老子怎么知道。”秦金吐了口痰在地上。
“那这就是……一百六十一年……”余娥好像不太满意,最后望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狐来,“小狐妖,你多大?”
“都修成人形了,怎么说也有百年修为了吧?”余娥眨了眨眼睛,期待地说,“快说,今年多少岁了?”
“一百……四十八……”狐来一边回答,一边望向吴比,像是要听些提示,但见吴比毫无反应,终究还是战战兢兢地报出了年纪。
“一年的话……成吧!”余娥一撇嘴,眼神从狐来身上移开,狐来立刻汗如雨下。
“恩人,我就陪你一年,怎么样呀?”余娥笑嘻嘻地回望吴比,“还是说,您嫌这小妖狐活得太久,不准备留它性命了?”
“留着吧。”吴比刚刚一直没有说话,实际上是在用行云无定斩锁定余娥——等狐来报出年岁以后,见还能留下余娥一年,方才没有动手。
这一年里一定要把她榨干——吴比如此想到,漏天底的功法、秘籍、仙药……统统都要让屈南生学全!
至于之后嘛……当杀则杀便是。
与此同时,吴比也从这一通对话里学到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妄想控制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仙家,人家可精明着呢。
“好啦,恩人是想寻乘鹤楼的晦气?去找天歌小友?”说起屈天歌,余娥的眼中又是一阵迷惘,没来由地感觉好像欠了他些什么。
屈南生听及此言,吸了口气正要说话,但又觉得此刻似乎不该开口,便望向吴比;吴比给了屈南生一个“你且放心”的眼神,思考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屈南生心系爱子,如果不让他去找屈天歌的话,恐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奴家遵旨。”余娥轻轻施礼,“不过恩人暂且等我一等,奴家先要去办几件事……”
说完,余娥脚下阴风四起,倏然消失在这午阴坡下,只留吴比和屈南生等人大眼瞪小眼。
“她走了?还回来吗?”秦白驹一脸迷茫地走到陈燎身边,“她刚才问咱们多大岁数干嘛?要使什么妖法?陪谁一年?”
“谢救命之恩。”陈燎向吴比一揖手,“虽然不知道吴仙家您想让我等做什么,但现在看来,我们几个老家伙是非做不可了,还望吴仙家高抬贵手,轻点折腾……”
吴比耸耸肩,感到一阵疲惫——使过两次命运一指,好像效果都有些不稳定?看来修改人格这回事,还是要谨慎为上……
不仅吴比疲惫,屈南生等人的心情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好不容易尘埃落定,虽然不知道余娥是去干什么,但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了。
一行人知道在这午阴坡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启程重回南来镇,哪知回到镖局大厅没坐几个时辰,就见余娥拎着几个人头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