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磨磨唧唧的走了，丛蕙气呼呼的对李昱说：“就应该报警！她这是收容赌博，是犯法的！”

“她是犯法了，但来店里赌钱的那帮人呢？”李昱问丛蕙。

“赌博也犯法啊！”丛蕙有些发急。

“能判几年？”李昱又问。

“能判……”丛蕙卡住，她还真摸不准赌钱会不会判刑。

“最多拘留加罚款。”李昱缓下语气劝道：“那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你报警他们被抓，出来后能不记恨？你能躲的了，店能躲的了？”

“……”丛蕙无奈的叹了口气。

“证据收好。”李昱把账本推倒丛蕙面前：“等损失要回来，告诉那个服务员，但凡有人到店里找事儿，你就拿着证据报警。到时候她，聚赌的，还有参赌的，谁也跑不了。”

“嗯~”丛蕙彻底明白了李昱的做法，越想越觉得稳妥。但下一秒，脸色就有些发红，小声说：“你，你能不能在这儿陪我一会儿，我…一个人……”

“我出场费很贵的啊，一小时少说五十。”李昱故意逗了一句，他怎么可能大晚上的把丛蕙一个人扔店里等人。

丛蕙脸色更红，不过心里的紧张淡去大半，一幅豪气的模样说：“我给你一百！”

“有钱好办事儿，谢谢老板！”李昱搓着手配合了一句，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蔡桂花今天要晚点儿回去。

挂断通话后问丛蕙：“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伯母的手术做了吗？”

“别提了。”一提起老妈的事儿，丛蕙脸上浮起了带着苦恼的笑意。

这一笑，虽然谈不上桃花十里，但李昱仿佛瞬间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下课铃声响起，第一时间冲出教室趴在走廊的栅栏上，眼睛貌似看着前方的操场，实则就是为了在暗恋的姑娘从隔壁教室出来时，能偷偷的看上一眼。

那时的丛蕙扎着同样的高马尾，只是漂亮的脸蛋儿要稚嫩一些，眼神也更为明亮。每次和小伙伴从教室里出来，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对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友善。

现在的丛蕙虽然依旧美丽，但眉头总是微微皱着，眼睛里也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躁。

只有笑起的这个瞬间，才忽然间与李昱印象中的模样完全重合。

男人嘛，对初恋总是有一份特别的情愫。

李昱明白丛蕙的躁气来自于生活的压力，是每个人都躲不掉的成长的烦恼。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帮到她一些，自然是万分愿意的。

丛蕙见李昱愣愣的看着自己，脑子里浮现出刚刚吧台里坐倒那下的触觉，脸上一阵发烧。之前被顶到的地方，更是跟烙铁烙过似的，烫的厉害。

为掩饰尴尬，拉了把椅子让李昱坐下，一个人躲进操作间烧了壶水。又觉得太安静了，就跟李昱说起这几天在省城发生的事情。

胡爱湘被收住院后，科室主任让护士把娘俩请到了办公室，叮嘱对外只说是正常看病住院，不要跟人提及几年前的微创手术和眼下疝漏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