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模样。要是到镇上摆摊儿,只那些闲汉的调戏和骚扰就能让买卖做不下去。
下地龙一次,最少要两个小时。时间半长不短的,回趟家不值当。于是俩人索性坐到岸边闲唠嗑。
说了会儿话,李昱尿急,起身钻进岸边得草科里。刚解开裤带,担心李倩听到声音尴尬,索性又往深处走了一些。
就在他放水的时候,小溪上游有手电光闪动。李倩知道李昱就在不远处,所以这次没有还怕。感觉打手电的人正在走近,同样用手电照了过去。
“是小倩吗?”邻居蔡婶儿的声音响起。
“蔡婶儿啊,你怎么到这块来啦?”李倩认出来人,赶忙迎了上去。
“哎呀,你二姑一直等你呢。你一般七点多就回了,这都快八点了还不见人,我俩担心你出事儿就过来看看。”蔡婶儿说话的功夫满脸的关切。
用手电照了照李倩腿上的水裤,又照了下她身后的河水,埋怨的说:“你这丫头呀,怎么大晚上的还下河啦,多危险啊。我跟你说……”
“不是,蔡婶我没下河。”李倩赶忙解释,用手电照了下岸边小树上绑着的地笼绳子说:“我过来下地笼,没下水。”
李昱在地笼绳子上绑着塑料袋,所以很好辨认,蔡婶儿用手电跟着照了一下,舒了口气,拍着胸口说:“你可吓死我了,我说你今晚怎么没在溪里翻石头,感情下地笼啊。”
蔡婶儿说话的工夫,跟在后面的李倩二姑做贼似的借着手电光到处打量。
确定李倩水裤和上衣穿的好好的,而且周围也没有第二个人,才一脸关心的说:“我说小倩啊,你说你好好一姑娘家,遭这罪干嘛……”
“你找我啥事儿。”李倩冷着脸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儿。
“嗨~”二姑脸上一阵尴尬,随后又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你妈前两天儿跟我叨咕,说你这丫头都半年没回家了,哎呀,想你呀……”
“还没到给养老钱的时候,她想我干嘛?”李倩的脸色越发冰冷。
“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二姑装不下去了,瞬间掉脸子了。
“二姑我就问你一句。”李倩毫不相让,梗着脖子问:“你嫁出去之后,我爷我奶跟你要过养老钱吗?”
“……”二姑顿时哑火,满脸讪讪。
农村大多重男轻女,多是儿子给父母养老,同时接下家里的房产和土地。姑娘出嫁后是泼出去的水,娘家的房产田地存款一概没份儿,但也没有固定的养老义务。
当然,爹娘生病了床前尽孝,兄弟力有不逮的时候担些医药费还是需要的。
而李倩的娘呢,就是个重男轻女中的奇葩。
当年李倩高中毕业明明考上了大学,她却把入取通知书给藏了,张罗着要把李倩嫁给县里一四十来岁的小老板。李倩宁死不从,偷户口本才嫁给了孙大牛。
木已成舟,李倩娘虽然气的不行,但也只能咬牙人了,顺手敲光了孙家的全部积蓄。
孙大牛出事故没了,半年不到,就收了媒人的好处硬逼着李倩再嫁。再嫁也就罢了,还让李倩把嗷嗷待哺的孩子送人。
李倩急了,菜刀架在脖子上揦出了血道子,才逼的她不得不熄了心思。而后的两年里虽然不敢再硬逼,但也变着法的软破硬泡。
今天二姑大晚上的冒出来,都不用问,肯定是又想整什么幺蛾子……